新华网武汉6月10日电 题：油库码头“搬家”，让江豚“回家”
连迅、熊海、冯雨阳
为了给江豚“让路”，位于湖北省宜昌市伍家岗区王家河长江段、存在63年的江边老油库和码头拆了，搬走！在共抓长江大保护的今天，江豚又开始回归长江“老家”，为人们展示“天使的笑脸”。
图为拆除前的王家河油库码头。新华网发 龚华林摄
原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宜昌王家河油库，是鄂西地区规模最大的成品油基地，年吞吐量达130万吨。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分公司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工会主席王保生介绍说，始建于1958年的王家河油库，60多年来没有发生过一起安全环保事故。在这里，累计2000万吨油品如经济发展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为鄂西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动力。
江豚是长江标志性物种，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白鳍豚功能性灭绝后，江豚就是生活在长江中的唯一淡水鲸类。随着长江生态的恶化，20世纪90年代以来，江豚的种群下降速率迅猛。数据显示，到2017年，长江流域只剩下千余头江豚。从白垩纪时代走来的中华鲟，同为长江标志性物种，也经历了与江豚相似的命运。因数量极为稀少，江豚和中华鲟都被誉为“水中大熊猫”，人们还送给江豚“微笑天使”“长江精灵”“长江的主人”等美好称号。
图为拆除中的王家河油库码头。新华网发 龚华林摄
2016年，中央提出，长江经济带发展要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长江大保护”由此拉开序幕。王家河江段是江豚重要的栖息地之一，处于中华鲟核心保护区。为了给江豚、中华鲟“让路”，王家河油库码头按要求限时关停。
2017年12月，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分公司与宜昌市政府联合成立王家河油库迁建工作领导小组，制定“先限期建新再拆旧”工作方案，推动油库和码头有序关停。2021年4月，王家河油库码头被拆除关闭，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分公司投资4.77亿元，在60多公里外的枝江市新建枝江油库，作为王家河油库的承接地。
图为施工人员在拆除王家河油库码头。新华网发 龚华林摄
王家河油库搬迁到枝江后，35名员工跟随之搬迁，来到枝江工作，过上了工作日在枝江、周末回宜昌的“候鸟”生活。“虽然搬迁给大家带来不便，但保护长江是为了子孙后代，大家都很支持。”在王家河油库码头工作了17年的油库职工王丽峰说。
王家河油库码头拆除期间，为了保证当地油料供应，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分公司先后从高桥、扬子、武汉、安庆等炼厂组织9条油船、2万余吨汽柴油，源源不断地为王家河油库补库，为此增加几千万元运输成本支出。“为了长江大保护，这点支出值得。”中国石化销售湖北宜昌石油分公司经理肖安华说。
湖北坐拥过千公里长江岸线，长江水运繁忙。上世纪中期，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分公司的油库多数选择沿江而建，共有12座油库毗邻长江、汉江，占在营运油库数量的70%。近几年除了王家河油库码头，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分公司还先后关停了荆州柳林洲等8座沿江油库，关闭了17座沿江油品收卸码头，搬迁、拆除了12座水上加油站。中国石化销售湖北石油公司共投入36.8亿元对油库、加油站进行环保升级，其中油库建设投入11.2亿元。
图为江豚在长江宜昌段嬉戏。新华网发 杨河摄
付出终有回报。长江大保护在湖北形成共识达成合力，长江生态环境逐渐好转，久违了的江豚开始“回家”。在湖北的武汉、黄石、宜昌、荆州等江段，人们都陆续发现了江豚的身影，并逐年增多。
今年64岁的宜昌市民杨河是一名摄影爱好者，拍摄江豚已有多年。退休后只要有时间，他就像上班一样，扛着设备蹲守在长江宜昌段江边，拍摄江豚照片。“以前很难拍到江豚。近几年长江生态环境变好，江豚逐渐多了起来，经常能拍到江豚在江中游弋跳跃，让人惊喜。”杨河说，根据观察，在2015年之前，出现在长江宜昌段江豚数量仅为2至3头，目前已增至近20头。
同样惊喜的，还有肖安华。2021年11月，一个雨后初晴的下午，肖安华照例来到拆除后的王家河油库码头，想碰运气看能否见到江豚，不曾想真看到了。只见几十米开外的江水中，2只江豚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入水下，在江面跳起“舞蹈”。“当时我非常兴奋，特意拍下了视频。我在想，我们搬走油库太对了。真是人不负江豚，江豚定不负人类啊。”
图为江豚在长江宜昌段嬉戏。新华网发 肖艺九摄
2021年，王家河油库码头栈桥拆除后，由钢筋混凝土构筑的码头承接平台也需要爆破拆除。通过积极建言献策，组织专家反复论证，宜昌市政府决定保留这一承接平台，政企联手共同打造江豚观测平台。
如今的王家河江豚观测平台，已经是宜昌市民、游客的“网红”打卡点，经常有人来这里想一睹江豚“天使的笑脸”。这座具有浓郁石化印记的江豚观测平台也成了“长江大保护教育基地”，向人们讲述着它和江豚的动人故事。
王家河油库码头拆除后变身江豚观测平台，吸引市民和游客打卡。新华网发 郑一鸣摄
